政秋宰性恋🎈

〈国太〉他在叫你

🎈一点生子文学!角色死亡预警!


国木田独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他把自己人生写成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原本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某一天太宰治的出现彻底乱了他的阵脚。

两年有余的相处让他们原本紧张的关系有所缓和,国木田独步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捧着热好的毛巾站在门口等不省心的搭档湿淋淋地回来,而太宰治,似乎也已适应了晚上被哄睡早上被叫醒,只要说一声便能吃到美味的螃蟹的生活。

这般如此鸡飞狗跳地又过了一年。第四年开春,国木田独步站在太宰治面前,很认真地对他说,太宰,我们在一起吧。

太宰治瞪圆了一双猫眼。

总是一丝不苟的搭档用极其郑重的语气告白时他就感到大事不妙。国木田独步的眼神就像在看着自己发誓要一生守护的宝物一样——这可真是,无法拒绝啊。

国木田独步看见平日里性格跳脱举止轻浮的搭档忽然捂住脸,只从指缝中露出一点试探的目光。他听见太宰治一贯轻快的声音好像沉淀下去,带了些花朵初绽的羞怯:那国木田君以后会对我一直好吗?

无需多言,国木田独步一向奉行少说多做。太宰治抓住他的后背,小心地将头靠在肩膀上。国木田独步抱得更紧,古板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


国木田独步听从了社长的建议,选择了传统式婚礼。开始前他先去后台看太宰治,正在和婚服上作装饰的绳结苦苦斗争的太宰治转头用温柔轻软的声音撒娇般对他说:国木田君可以过来帮我一下吗?这套衣服好复杂哦,我都穿了好久了。

国木田独步心都快化了,软得一塌糊涂。他走过去给太宰治绑好红色三结绳,又束牢腰带,罩上打褂,展开振袖,白无垢将太宰治衬得更加秀丽。

国木田独步上上下下审视一遍,再次确认这是他要相守终生的爱人,是他发誓倾尽所有守护的宝物。

太宰治让他看得有点害羞,举起宽大的白色衣袖遮住发烫的脸庞。国木田独步却伸手拉下来,滚烫的掌心包裹着冰凉的手指,他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宰治。太宰治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抬头亲了国木田独步一下。

国木田独步也有些脸红,咳嗽两声。两人同时移开了目光。


在一个平常的午后,温暖的日光缓缓照在太宰治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太宰治半躺在藤椅上,眯着眼睛,一副猫咪样,好不惬意。国木田独步忙前忙后地备茶烧水,把灶上熬汤的火关小一些。太宰治招招手让他过来。

国木田独步急匆匆赶来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太宰治噗嗤笑出来:孩子在踢我哦,国木田君要不要摸摸看?

国木田独步愣了一下,太宰治没错过他眼里的惊喜。当初医院告知有孕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不动声色的欢喜。真是不坦率的可爱。丈夫伸出粗大的手掌,以比呼吸还轻的力道覆盖腹部。这会小家伙倒是安分了,国木田独步大气不敢出,静默许久也没感受到,有些失望地收回手,握住妻子温凉的手指。

太宰治眨眨眼,悄悄对他咬耳朵:你听,他在叫你哦。

于是国木田独步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双手扶住孕肚,侧过脸把耳朵贴在上面,认真地倾听着。

太宰治问他:听到了吗?

国木田独步低声回答:还没有。

太宰治说,那你再听听。

国木田独步又低下头去,继续听。

太宰治抿着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细碎的日光闪动。


暴怒的大雨砸落在一片废墟。

一个金发男人站在雨中,眼镜几乎滑落,但他没有管。头发,衣服都被打湿,狼狈不堪。

如果他早点接电话就好了。

国木田独步直直地望着虚空,手中珍视的“理想”猝然掉在地上。

他记得自己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与谢野晶子落寞的神情,记得中岛敦泪流满面的脸;他记得江户川乱步捧着亲手摔碎的陪伴多年的眼镜,记得泉镜花怀中一袋凉透的可丽饼。

谷崎直美轻轻啜泣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谷崎润一郎哽咽着告诉他,太宰先生……才说了开头就说不下去了。社长站在手术室门前,沉默不语。国木田独步觉得老师的背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最后,还是与谢野晶子。从她牙齿缝里迸出来的每个字都像结了冰:太宰遭到不明组织围剿,港黑那边被牵制住了,我们来晚了一步。

她结尾的一句话是,国木田,太宰一直在叫你。

太宰想告诉你,心怀着理想一直走下去吧。

中岛敦还是没能止住眼泪,他哭着说,国木田前辈,太宰先生不要我了。

泉镜花走过来,脸上是呆呆的表情。她以同样呆呆的语气说:这是太宰先生给我买的,想请您也尝一尝。

国木田独步手足无措地站着,一片混乱。

手术室一声凄厉的长鸣划破夜空。


在后来的没有太宰治的日子里,一切似乎都并无异常。

可一切又是那么不一样。

很多时候国木田独步常常会自噩梦中惊醒,惶然看向无边的黑夜,那里面有他的想念。他常常等着哪一个平常的早晨,有一个人突然推开门用夸张的语气道早安;他常常下班后一个人走在鹤见川,夕阳的余晖染红粼粼的河水。

他每天都去祭拜一尊无名的坟墓,有时可以在墓前枯坐一整天。

国木田独步的计划仿佛也不再那么绝对了,甚至可以改变。

每一个独处的时刻,国木田独步都会翻开“理想”,一遍又一遍地默读那些注意事项。昏暗的灯光下手指摩挲着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喉咙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一日他走在街上,一个少年莽莽撞撞冲过来撞在他手臂上。少年揉着额头忙不迭地道歉,跑走之前对他说,大叔,你还是笑一笑吧,总是板着脸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啊!

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一个青年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青年总是哄骗他记下一些荒唐的话,然后轻快地说,骗你的。

那时候他总是嘎巴一下折断钢笔,青年笑着被他掐住脖子。他说,国木田君总是这么严肃啊,这样很难讨到老婆呢。

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国木田独步千万次想象如果他能及时赶到,太宰会不会活下来。如果太宰活下来,能不能接受他的告白。

他甚至无数次地在夜深人静时构想他们的婚礼,婚后生活,他们的孩子是什么样,他们老了以后又是什么样。

他用幻想催眠自己,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一个人的时光。

太宰。国木田独步在心里默念着。太宰,太宰治。

恍惚间他听见与谢野晶子对他说,国木田,他在叫你。

他又听见太宰治笑着对他说,国木田君,他在叫你呢。

国木田独步的视线模糊起来。


武装侦探社的新人们都知道国木田前辈的搭档叫太宰治,但没有人见过。问另一位前辈中岛敦,他也只是讳莫如深。于是“国木田前辈的搭档究竟是什么样”一跃登上武侦未解之谜榜首。

国木田独步没什么反应,只是照旧执行计划。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太宰治是什么样的?

梦里梦外,永远定格在你对我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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